那年一起追过的女孩
篮球重重砸在铁丝网上发出刺耳声响时,我的拳头离曾毅的鼻尖只剩三厘米。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在夕阳下格外清晰,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白色校服领口。
"就为了个破投篮判罚?"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。场边围观的人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,曾毅的跟班们已经掏出手机在录像。
他猛地拍开我的手,篮球鞋在塑胶地面擦出尖锐的吱呀声:"从你故意撞我膝盖那刻起,这就不只是篮球的事了。"这句话像枚图钉,将我的影子钉在逐渐拉长的暮色里。第二天早自习,原本属于我的课桌周围空出两米见方的真空带,连前桌女生递作业本时都用指尖捏着本子边角。
转机出现在第三天午休。我正躲在实验楼天台啃冷掉的手抓饼,忽然闻到柑橘混着雪松的淡香。陈美拎着浅蓝色便当盒挨着我坐下时,我差点被噎住。
"听说你被整个高二男生孤立了?"她撕开便当盒的保鲜膜,玉子烧的香气裹着热气蒸腾而上,"要尝尝看吗?我用味淋腌了整整两小时。"
这个瞬间我忽然理解武侠小说里说的"剑气如虹"。少女垂落的发梢扫过便当盒边缘,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。当她用竹签戳起玉子烧递过来时,我鬼使神差地咬住了竹签另一端。
接下来的两周像是被按了加速键。陈美会在物理课上传画着机器猫的纸条,用圆珠笔在我课本空白处画q版小人。雨天共享的透明雨伞下,她的帆布鞋踩过水洼时溅起的水珠,会在我的裤脚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痕迹。
直到那个闷热的午后,我在图书馆工具书区撞见曾毅。他怀里抱着的素描本啪嗒落地,翻开的页面上赫然是陈美托腮看窗外的侧脸。铅笔阴影打得极其细腻,连她耳垂上若隐若现的小痣都分毫不差。
"什么时候开始的?"我听见自己声音发涩。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条纹,那些我们一起翻墙买奶茶的午后,通宵联机打游戏的深夜,此刻都化作素描纸上的褶皱。
当晚陈美约我在生物园见面。月光给她的白衬衫镀上银边,她伸手拂去我肩头的紫藤花瓣:"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吵架的事。"她的指甲在石凳上划出浅浅白痕,"曾毅妈妈上个月确诊白血病,他申请助学金却被教导主任当众念材料......"
远处传来闷雷声,我望着池塘里破碎的月影,突然发现陈美眼中有相似的破碎光芒。她伸手握住我颤抖的指尖,掌心的温度却让我想起曾毅素描本扉页上的日期——那正是我们决裂前夜画的。
暴雨倾盆而下时,我看见曾毅举着伞朝生物园狂奔而来。陈美突然踮脚在我耳边说:"记得天台上的玉子烧吗?那天便当盒底层,我放了双人份的餐具。"她的裙摆掠过湿漉漉的鹅卵石小径,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宛如一朵渐次绽放又凋零的昙花。
雨水中,曾毅的伞骨重重砸在我脚边。我们隔着雨帘对视,他校服胸口别着的银色胸针突然刺痛我的眼睛——那是去年校庆我们赢下三对三篮球赛后,用奖金买的兄弟款。
当陈美的浅蓝色发带从口袋滑落时,我转身冲进雨幕。背后传来曾毅的喊声,带着久违的、篮球场上那种不管不顾的莽撞:"下个月校级联赛,还缺个能盖帽的大前锋!"
雨滴砸在脸上生疼,我却忍不住笑出声。远处教学楼亮起的灯光在雨水中晕染成朦胧光斑,像极了陈美素描本里那些未完成的水彩画。或许有些故事不需要结局,就像此刻掌心的雨水,终究会从指缝间漏尽,却在皮肤上留下冰凉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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