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里人鱼只是货品,是物件,是谈资,推着轮椅走来走去的图尔斯反而是场中最大的异类。“嘿哥们,你这条人鱼看起来很不错啊,我就喜欢这种简洁款的。”有人试图和图尔斯攀谈,“而且还长得很好看……我的那条在那边,纱鳍种,有五代的血统证书。我出钱,幼崽归我,你有没有兴趣……”“我今天就是带他过来看看,”图尔斯垂下眼拨了拨霍宁的头发,霍宁摊在轮椅里装弱智,一动不动,“我觉得这里的人鱼配不上他。”“嘿……一个怪人……一条贱种人鱼当宝贝似的……”配种讲究个你情我愿,而霍宁看着也不像发情的样子,明显没戏。那人见交易不成,骂骂咧咧离开了,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另一条他喜欢的“简洁款”人鱼,高高兴兴地带着对方配种去了。这里就像一个群交的淫窟,甚至比群交更严重,不但是人鱼彼此交合,人类与人鱼,甚至是看对眼的人类,空气中弥漫着腥臊的气味。图尔斯带着霍宁在会场里转了两个小时,推着他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。“你还好吗?”他担忧地蹲下来,看霍宁的脸色。霍宁是有了人鱼配种现场的录像之后,霍宁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剪辑工作。他之前就有视频剪辑的经验,这个世界的剪辑软件与他曾经接触过的软件类似,霍宁上手很快,甚至还在这个世界上传过几个戳羊毛毡的教程。图尔斯的人类身份涉及传媒行业,到时候视频的曝光多半要依靠他。为了帮助图尔斯推动剧情,霍宁做得很认真,他废寝忘食地反复调试,连给图尔斯戳羊毛毡套装的工作都暂停了。见他太过于拼命,图尔斯不得不强迫他休息一会,戳羊毛毡或者两个人一起在戏水池里懒洋洋地漂浮,放松一下。“不用那么着急,”图尔斯坐在水池边的台阶上,手指一划,池水涌起,化作一个巨浪将霍宁抛到空中,又在对方的惊叫声中把他接住,“没有吾皇……我是说海妖皇的指示,所有潜伏在人类社会的海妖都不会妄动。”“所以,还是先把我的羊毛毡套装做好,把住宿费付清,怎么样?”霍宁上午剪辑视频,下午和晚上做做手工,或者懒在水池里,就这样又过了一个礼拜。一周之后,图尔斯开始忙起来,工作电话一通接一通,他忍不住开口询问:“怎么啦?”“财产清算。”图尔斯解释,收下了今天的第十二封工作邮件,“我准备把公司卖掉了。”“海妖皇要开始行动了?”“是的,”图尔斯指指自己的脑子,“海妖皇有特殊的传讯方式,现在所有潜伏的海妖都开始准备了。我手里还有这么大一个公司,到时候老总是海妖的消息一爆出来,他们肯定失业,我得替他们安排好退路。”“我们这里离海妖皇的住处很近,我们的时间很充裕。”“正好我的视频也基本上做好了,”霍宁一甩尾巴,水花淋了自己一头一脸,“老板,来验收一下?”图尔斯打开霍宁剪辑的视频,反复看了四五遍。池水随着他一挥手形成水墙将霍宁托起,把行动不便的人鱼送到他的跟前。图尔斯揽住霍宁的脖颈,双方唇舌交缠,耳畔是细密的水声。图尔斯的舌头滑过人鱼敏感的上颚,把霍宁吻得满脸通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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